栾雨牵着我的手,赤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带我拐进两间卧室所在的走廊尽头,那里果然有一扇单独的门,一看风格,便知是卫生间。
我瞅了眼这条走廊中绵软的地毯,看看栾雨的超薄牛仔长裤,微微皱眉道:“不穿上鞋子吗?”
走进这个家的第一秒,我就有察觉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疑点。
穿着牛仔长裤而光脚走路,栾雨以前没有这习惯,可今天晚上,她几乎一直是这样。
果然,听了我的话,栾雨的眼眸朝侧方飘了一阵。
“嗯,不觉得挺好看吗?”
老实说,还真挺好看。
安静且相对闭塞的走廊中,我的小娇妻,这样一个特别的作风,确实有种隐隐的刺激感。这让我不禁遐想,过去一个月里,栾雨身上都发生了哪些事。因为当前这事不算大,但恰是这从未发生过的小细节,让我品出了滋味。
我忍不住搂住栾雨纤细的腰肢。
“嗯……明哥,这要是让亚买提看见,他能吃醋呢。”
“……你开始在乎他的感受了?”
正等着栾雨怎么解释,她却大笑了起来。
“明哥,他吃不吃醋我不知道,你刚才这句话,可是真掉进醋缸里了呢!”
“臭丫头!”
居然捉弄我,打闹声响起,我们走出这条铺着地毯的走廊,然后我注意到,中央天井对面,有着另一条类似的走廊。我们在天井中打闹起来,不过栾雨丝毫没过去那条走廊的打算,总是避着。
“老婆,那条……”
“楼上好热闹啊。”
正当我准备询问时,亚买提从楼下走了上来。
天井中,恢复了平静,
……
时间不早了。
我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洗过了澡,穿上睡衣,回到房间里。
这其实就是一场游戏,所以,便要遵守游戏规则。庄家让我睡在这里,并固定使用这个卫生间,那我就应该遵守他的要求。因为只有遵守了,游戏才能正常进行,所有人才都能尽兴。
我依然不知道,亚买提的第二阶段调教,会怎样展开。
我甚至不知道,亚买提的第一阶段调教,究竟是怎样。
他只是含煳地给了我一个结果,就直接邀请我参与了。
因为栾雨就在家里,没可能在她面前聊这些,而总是将她支开,也太过明显了。亚买提真要跟我聊,必须是在栾雨真的不知道的前提下。所以这也是调教的魅力所在,那就是,大多数时候,被调教者,都得是在不知道调教计划详情的前提下,才能被真正调教成功。
问:早知道你要洗我的脑,我还会被你洗脑吗?
答:这倒不绝对,但肯定是不知道的效果更好。
我进入卧室时,亚买提和栾雨也进了隔壁卧室,我洗澡时,他们大约也没有出门。现在我回来了,躺在床上,没过了多久,收到亚买提的一条微信。
——亚买提:按照我的计时,第二阶段调教,从零点开始。
我看了眼时钟,经过各种磨磨蹭蹭,现在是半夜十点钟前后。
我没有回复,等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
——亚买提: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在我的家里正常生活,平日上班不受干扰,但非工作时间,最好都待在我这儿。你家里那边可以协调一下,原则上,你当然也可以跟我“请假”,但最好别太多。
我简单回复了一个“ok”。
——亚买提:再然后就是,需要你在场的时候,你需要在场。
——我:ok
——亚买提:我们在合同上写到,在协商优先、充分自愿的前提下,我拥有支配你的权力,你也需要配合我。咱们现在就是协商阶段,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急着回复他。亚买提也很有耐心,毕竟现在离零点还有点时间,他和栾雨待在隔壁,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也许栾雨不在隔壁?我也没有一直听墙角,区区一个开门声,错过很正常。
——我:所有的配合与支配,仅局限于游戏期间,不得影响我在公司和家里的正常生活。
——亚买提:那么我这样规定,除非请假,否则周末全程属于游戏期间。
——我:同意。
暂时再就没有然后了,亚买提回复了一句ok,便沉寂下来。
至于我,当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卧室里,亚买提也没这么要求,何况我还有些饿了。
于是,再次稍等片刻后,我便推门出屋,转身下楼。
没等我走下楼梯,便听到客厅里,贝多芬月光鸣奏曲正在奏响。
我朝客厅走去,看到茶几前,栾雨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是放松的时刻,月光鸣奏曲舒缓的声音,让栾雨的心态十分平静。也许是预感到暴风雨将临吧,因为她知道当前的作息表只有三十天,因为她知道我的到来,不会是无缘无故。
“小雨?”
听到我的声音,栾雨睁开眼睛。
“啊,老公。”
她窝在沙发里,朝我甜美笑道:“下来找我啦。”
我坐到她身边,搂上她的腰,拿起茶几上的一盘瓜子磕了起来:“睡不着觉,看到你在听音乐,就过来打扰一下了。”
“没有,一点都不打扰。”
栾雨靠在我的怀里,柔顺的短发,待着飘然的香味。
“你刚刚洗澡了?”
“嗯,你洗澡之后。”
果然,就在我在屋里赋闲,同时跟亚买提唠嗑时,栾雨已洗过澡了,而我全然不知。之前出门时,总感觉这卧室的墙壁有点薄,想必如果我有认真倾听的话,应该能听到栾雨出入的动静。
我轻轻嗅着栾雨发丝间的香气,搂着她柔软的身躯,轻声道:“你发给我的视频,我看过了。”
栾雨没有动弹,没有亲热的打算,遵守着《行为篇》的相关规定,只是单纯地靠在我怀中。
她闷闷地说道:“嗯……所以第一阶段的……已经结束了呢。”
我停下了闻嗅的动作,同时感到睡裤中,一阵令人难耐的饱胀。
“那个三十天的作息表是已经到期了。”
“嗯,亚买提给我发了一份新的。”
栾雨幽幽说道:“零点之后开始执行。”
之后我们再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偎依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音乐。
不一会儿,贝多芬月光鸣奏曲结束了,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响起,听着这声音,我渐渐有些昏沉了,睡意萌生。
“小雨。”
“嗯?”
“接下来这个月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知道。”
见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栾雨抚摸着我的脑袋,嘴唇与我的耳朵厮磨着:“困了就睡吧。”
音乐一首一首地响着,客厅里气温适宜,哪怕不盖被也不怕着凉。我的手臂搭在栾雨的肩膀上,撑起了一些精神,一撇头,看向她雪纺衫的高领,撑眼道:“我睡着了?几点了?”
“嗯,差半小时零点。”
我甩了甩脑袋,大约清醒过来了。身旁,栾雨倒还蛮有精神,温柔地看着我。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今天是周末,我工作一周,自然疲惫;二来茶几上,放着一杯功能型饮料,栾雨一直有在喝,自然精神。
“舍不得离开你啊,”我笑道,“要不再坐一会儿?”
栾雨则站了起来,说道:“要不我给你沏一杯浓缩咖啡吧,几倍加压?”
“三倍吧。”
穿着牛仔长裤的栾雨,赤着一双脚,慢条斯理地走向厨房。
我看着这绮丽的一幕,坐在这音乐鸣奏的客厅里,愈发感到一种诡异的氛围。
不过别的不说,这屋子的地面是真干净,最顶级的扫地机器人,无声无息,而比真人佣工还要出色。不过以亚买提的身份,就算花大价钱请厂家专门定制,也算不得大事。
过了一会儿,栾雨端着咖啡回来了。
“小心烫。”
她坐回到我身边,好不文静,如同一个爱看书的文艺少女。
我慢慢地喝了一口,三倍加压的摩卡,颇有些苦涩,但也相当提神。
“小雨,一点糖都不放吗?”我咧着嘴道。
“咯咯,你说要提神啊,苦涩可是很能提神的。”栾雨扑哧笑道,这会儿的她倒是没再那么文静了,甚至朝我做了个鬼脸。
硬盘里的曲目很长,循环播放,耗时无尽。将咖啡喝了一半,我忽然想了起来,看了眼时间。
“差十分钟零点。”
“嗯。”
栾雨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轻轻在我后背轻抚着,轻声道:“咖啡喝完,记得早点休息。”
“嗯。”
“音乐别忘了关。”
“嗯。”
“那我上楼了。”
“……”
见我点了点头,栾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走上了楼梯。上到转角平台时,她朝我这边俯瞰了一眼,然后继续上楼,消失了身影。
……
我是被微信语音通话的提示音吵醒的。
“喂,亚买提……”
“你在哪儿?”
面对这单刀直入的提问,我皱眉道:“床上睡觉,怎么了?”
“到走廊另一边第一个房间里来”
然后亚买提便挂断了电话,我也基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
屋里一片黑暗,第一时间看向手机。
零点三十分。
我从床上爬下,有些头疼,意识到这是咖啡因在起作用。本来我是困倦的,喝了咖啡,但生效需要时间,我恰好是在这个间隔期回屋睡觉的。现在很快苏醒,又恰好是咖啡因终于生效的时候,强行睡觉,导致我头疼不已。
穿着睡衣睡裤,我打开屋门。
走廊里亮着暗澹的廊灯,隔壁就是栾雨和亚买提的卧室,开着门,里面空荡荡并没有人。
他刚才说,让我到走廊另一边的第一个房间?
我根据亚买提的指示,缓缓走过二层的天井,对面的走廊里同样铺着柔软的地毯,同样有一个转弯。但此时,我不需要静止走到尽头,因为就在走廊左手边的第一扇门那里,现在正半敞着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
没听到什么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以及彷佛幻肢似的,勃起的阴茎在颤抖。
我赤足踩在地毯上,缓缓推开了房门。
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亚买提坐在床尾,见我进门,第一时间做出噤声的手势。
彷佛刚才在这里挂电话的并不是他似的。
床尾对面,栾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依然赤足穿着之前的牛仔长裤,但是上衣换了,一条半透明的白色无袖上衣,露出小腹和后腰,吊带严密地裹着脖颈和锁骨之下,但胸部镂空,露出一道深邃的乳沟。隐隐约约,能看到栾雨粉色的乳晕,不是太清楚,但能够看到。
她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脖颈挺直,看向前方。
亚买提招手让我过来。
带着困惑而激动的心情,我无声无息地走到床前。
亚买提摆出坐下的手势,于是我坐到了他的旁边,和他一起面对着前方一米远的栾雨。
“我们可以正常说话。”
亚买提笑道:“栾雨现在戴着一副主动降噪耳机,能隔绝声音。”
我这也才注意到,栾雨的耳朵里,确实塞着一副入耳式耳机,但不是市面上的知名品牌。
我轻声说道:“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端坐着的栾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然地呼吸着。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吗?她知道我走进了房间吗?她知道亚买提接下来的打算吗?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还有所谓廉耻心下降,又是怎样?
“调教已经开始了,我最后再问一遍,阿明,你真的愿意配合吗?”亚买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同时注意到,亚买提戴着一只口麦,床头还架着一个摄像机,红灯亮起,目前正在摄像。
是的,这房间是一个卧室,更是一个专业的摄影棚,墙壁上到处都是电脑控制的操纵臂。摄像机何止一台,而且我简单观察它们的运动轨迹,貌似这些家伙,拍一部av都行!
见我点头,亚买提用口麦说道:“栾雨,能听见吗?”
栾雨从耳机中听到声音,点了点头。
亚买提轻轻说道:“那么告诉我,现在阿明在干什么?”
我勐地挺直了身子,瞬间感到,自己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但只见栾雨微微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道,我上楼前,他还在客厅听音乐,我给他泡了一杯咖啡,这会儿有没有睡觉……不清楚。”
栾雨,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亚买提是在哪里挂的微信点话,如果他是在栾雨面前挂的呢?如果他挂电话时,用口麦告诉给了栾雨呢?如果栾雨当时压根没戴着降噪耳机呢?
这些都有可能,尽管逻辑告诉我,既然现在是在调教她,那么栾雨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亚买提说道:“那你说,阿明现在有没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我的背后,几乎被冷汗浸湿了。
栾雨端坐在椅子上,双手置于大腿上,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彷佛永恒,又彷佛只是一瞬间,她说道:“有这种可能。”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是颇为平静的,至于脸蛋是否泛红,我不清楚。
“呵呵,放心吧,他并不在屋里,还在卧室里睡觉呢。”
亚买提笑盈盈道:“我们都瞒他一个月了不是吗,所以今晚还是隐瞒着的,他上楼时还在咱们卧室门口待了半天,我在这边走廊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他睁着眼睛说这瞎话,我抽了抽嘴角,因为不提别的,我刚才压根没有偷听墙角,就是直接回屋睡觉的——因为我知道,他们大概率不会待在隔壁!然后果不其然!
看着栾雨,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松了口气,她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现。
“不过今晚,我还偷偷地邀请了一位客人……”
亚买提轻轻地说着:“你上楼给阿明收拾卧室时,我和他在小客厅聊天,那位客人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我给了他一张临时的进门磁卡。”
“那位客人,你知道是谁吗?”
亚买提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摄影棚中。
喘息声中,我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并看到栾雨缓缓摇头道:“不知道。”
亚买提笑得更开心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预先给了我一个请放心的眼神。
然后,就在我正揣摩自己该放心什么时,他开口了。
“这位客人,就是你之前的男朋友,阿明的亲弟弟!”
“昊帝,过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