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卢卡与麦格纳的ptg-13交易顺利的完成了,除了安东尼奥等人先前在康斯坦茨遇到的一场小型刺杀以外,再没有出任何的差错。而之后的一个月,圣卢卡迎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倒是隔壁州有个党派的高层死于暗杀,只不过在圣卢卡中引起的关注度,还比不上“克里斯蒂安剃光了相伴四年的胡子”这一新闻。
近日来天气逐渐转暖,兰伯特左臂的枪伤也完全愈合了,便在庄园北端的训练场做起了复健。他在守卫的看护下取了一张拉力较小的练习用复合弓做定靶射箭练习,左手开弓,不计较准头,只为逐渐恢复左臂的力量。
正因如此,他开始时的准头着实有些差,还有几箭因为用力不当而脱了靶。但在场的众人中只有薇薇安有胆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而坐在她身侧的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平板屏幕,假装自己根本没看到。
兰伯特对薇薇安的取笑充耳不闻,他从容地从箭袋中取了一只新箭,将箭杆主羽朝下,通过弓把中心至于箭台位置,再将箭尾插在箭口。搭上弦后,他扣住撒放器的扳机将弦钩好,而后举弓屏息,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拉开了弓。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他的衬衫被发力时的肌肉撑出了饱满的轮廓,也将他的腰线勾勒了出来。充满了张力的姿态搭配着他专注而冷峻的表情,显得极具观赏性,薇薇安不由自主地禁了声,不错眼地盯着他瞧,而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也悄悄抬起了头,饶有兴趣地等待着这一箭的结果。
在几息靠弦固定及瞄准之后,兰伯特终于屈指扣动了扳机。离弦的箭矢如同迅雷般直直地朝着箭靶射去,他松了右手任由手中的弓在惯性的驱使下前移旋落,而他并不在意结果,不等看向箭靶,就已将下一只箭从箭袋中抽了出来。
“哇哦老爷,有进步哦,这次是八环呢!”一旁的薇薇安浮夸地鼓掌称赞,让她身边的男人扶住额头,露出了一种纠结的表情,仿佛想要一把捂住她的嘴。而她的举动果然让兰伯特微蹙着眉回头看了过来,男人立刻再次低头,避开了兰伯特的目光。
“你除了送人以外,还有别的事吗?”兰伯特冷淡地问道,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在逐客。薇薇安因此露出了几分遗憾的模样来,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地试探他的底线,只能起身理了理裙摆。
“好啦,那我就把丹尼尔交给你了。你要温柔一点对待他哦,不然他的妈妈会冲到我家撕了我的。”
“……不会的。”被唤作丹尼尔的男子在薇薇安的调笑下还是没忍住反驳了一句,他话音未落就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兰伯特的脸色,见对方毫不在意,便略微松了口气。
兰伯特根本没把薇薇安的话当真,他目送薇薇安离开了训练馆,而后才收回视线,看向了丹尼尔。
“薇薇安说,你是旁支一位出嫁女的儿子?”他没急着继续练习,只一手垂手握弓,另一手在问话的同时用指尖轻轻婆娑箭头。
而被他点名的男人立时放下平板,正襟危坐,“是的,老爷。不过我母亲很早以前就离婚了,她现在住回了家里,我也改跟她的姓氏,姓格纳登洛斯。”
兰伯特闻言点了下头,没有为着薇薇安方才的话而深入地追问下去。既然薇薇安亲自把这个丹尼尔推荐给他,让其日后接手威廉姆斯的工作做他的情报员,那他便没必要对对方的背景追根究底。
“我让人带你去见威廉姆斯·费舍尔。”他说,而后便转过身继续搭箭拉弓,像是已经对自己这位同族失去了兴趣,“在威廉离开之前,他都会是你的上司和指导者。有事情直接报给威廉,他会酌情处理。”
“是,老爷。”丹尼尔恭敬地应下,并未因为这个安排使他无法直接接触兰伯特而心怀不忿。他在守卫的指引下离开训练馆去找威廉姆斯报道,而已经渐渐上手不再需要人看护的兰伯特则独自留在了射箭场,继续进行着枯燥的训练。
只不过没等兰伯特的将箭袋中所剩无几的箭射完,他就听到了背后越发靠近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玫瑰花香。
他没有回头,仍旧在钩好弦后举起了弓,一把拉满,将扣着撒放器的左手停在了下颌边。
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而紧接着,文森特轻缓低醇的声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近得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吐字时扑打在他耳廓上的热气。
“放松一点,主人。您的手就算不能像从前一样自如地收放力道,也不要用力太过。”
兰伯特闻言,稍稍松懈了有些僵硬的手腕。他的箭尖因此而向下偏移了一些,他重新瞄准,而后在停顿几秒后蓦地扣下了扳机。
“嗖”地一声,这支箭转瞬间便钉在了十八米开外的箭靶上。兰伯特微微眯眼目测着箭矢所中的环位,还未看清便听到文森特轻笑了一声。
“主人好厉害,压线进了十环呢。”
兰伯特没有理会文森特的恭维。在射了十余次之后才勉强中了十环,即便用的是左手,这样的成绩对他而言也太过糟糕了。他在短暂地放松了一
下肩臂后便打算继续,但文森特却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把一束坠着水珠的玫瑰花束塞进了他的怀里。
“别再练了,您没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么?”文森特叹息着说,而后垂下头,将额头贴在兰伯特微微汗湿的后颈上蹭了蹭,“您才刚开始复健,不能强度太过。歇一歇吧,我给您揉肩,好不好?”
他说着,便伸手试探着去碰兰伯特手中的弓,想将其抽出放下。但兰伯特虽然接过了他的花,却收紧手指不愿松开弓箭,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而退后半步,将双手搭在了兰伯特的肩上。
兰伯特没再拒绝文森特的服务,他闭上眼,一点点放松紧绷的肩膀和手臂,静静地感受着对方双手手心的温度,以及加诸在他身上的有力的揉按。
平心而论,文森特的手法并不专业,动作也生疏,显然从前从未做过这种事。但他的奴隶熟知人体结构,知道他身上的哪一块肌肉会因为不断发力而疲乏,所以按压时极有针对性,且力道适中,几乎每一下都能让他的肩背在酸疼间带出一丝酥麻。
他在规律的揉捏下放缓了呼吸,间或极轻地从鼻腔中发出低低的哼声。而文森特的手则贴着他的身体缓慢地向下滑,一边细致地裹住他背部微微隆起的肌肉挤压搓揉,一边温吞而轻柔地,用嘴唇隔着一层衬衣触碰他的肩头。
衣料婆娑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在安静的训练场内莫名显露出几分欲语还休的暧昧感。说不上是从哪一刻起,文森特的触碰当中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挑逗,兰伯特能感觉出对方在收紧手指前刻意用指尖描摹他肌肉轮廓的动作,也能听到,文森特略微加重的呼吸,和吞咽津液时细小的水声。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将眼睑掀起些许,倾泻出了一片温凉的眸光。或许是禁欲了许久的缘故,他轻易就被文森特勾起了零星欲念来,虽然如同火花般微弱,但连绵不绝,让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复合弓的手柄。
在仅仅一瞬的思考后,他坦然地享受起了文森特有意无意的撩拨,在对方的手指越发灼热的同时,他的下腹处也渐渐发紧发热。很快,文森特便在他的沉默下发觉了他的纵容。对方的动作似是有一刹那的停滞,但紧接着,就越发大胆而露骨了起来。
而直到文森特啄吻着他的后颈,将手顺着他的腰际磨蹭到了胸腹时,他才腾出一只手来,捉住了对方的手腕。
“怎么了,主人?”文森特仍旧细碎地亲吻着兰伯特的颈子,他在兰伯特的放任下不但对对方的阻止不以为意,还大胆地在唇下濡湿的皮肉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但兰伯特却握着文森特的腕子捏了捏,然后手上用力,将人拉扯到了自己身侧。
“已经够了。”他语气平静地说,并将怀里的花束送回到文森特手中,而后又一次调整好了站姿,将箭筒里的倒数第二支箭取了出来,“先回去吧。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后换好花,在书房等我。”
语毕,他便将箭矢搭好,再次拉开了弓。
只是没等他瞄准箭靶,他就从余光中看到文森特一动未动,只手指攥紧,把包裹着新鲜玫瑰花的包装纸抓皱了一片。
他忍不住侧头看向了对方,便见文森特抿着嘴唇,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放。
一副有些生气了的样子。
兰伯特不由得蹙了下眉,而两秒钟之后,他才意识到文森特没有听懂他的话。
“……是谁之前求我,说想要在书桌上做来的?”他只得又补上了一句,而只这一句话,就让文森特在一瞬的怔愣后,露出了带着惊喜意味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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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箭袋里的最后两支箭射空后,兰伯特先回房间简单地冲了澡,而后才换了干净的衣裳,去了书房。在推开房门前他握着冰凉的金属门把停顿了一瞬,心里蓦地闪过了一个有些无聊的念头,觉得自己当下的举动有些像是在拆礼物。
即便已经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但还是有一丝隐晦的期待感。
就好像他三岁那年,从父亲手里接过那只装有小奶猫的盒子时一般。
然而,这样的想法甫一出现在兰伯特的脑海中,就令他下意识地抿紧唇角,皱起了眉。他觉得这个突然闪现的回忆着实有些晦气,便转动门把将门推开,将那些记忆驱散了开来。
屋内的男人听到响动回过了头,刚好与他的视线对上,他被充盈在室内的阳光刺得眯了下眼,但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一片浓郁的红,以及两点温润的琥珀色。
文森特背对着大门,正姿态悠闲地坐在他的书桌上。对方那身轻薄贴身的酒红色睡袍腰带松垮,当衣料下的躯体拧身转向他时,便在动作间露出了大片结实的胸膛。对方手里还拿着一支去了刺的玫瑰,只是花瓣稀少,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走过去将手杖立在桌边,文森特便倾过身子,展臂搂他的腰,把散落在腿面上的花瓣又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您好慢啊。”文森特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每过五分钟就揪掉一片花瓣,结果这只花都快被我揪秃了。”
兰伯特闻言挑了下